斑馬消費 范建
一年結束，將要交出成績單時，步長制藥又給自己刨出一個大坑。
因收購子公司商譽減值，公司預計2024年度歸母凈利潤最高虧損超過8億元。2022年，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，導致公司該年度歸母凈利潤巨虧15.30億元。
步長制藥業績虧損的背后，還有公司始終揮之不去的高銷售費用疑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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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譽再爆雷
昨日，步長制藥（603858.SH）披露2024年度業績預告，預計全年歸母凈利潤虧損8.08億元-4.28億元，同比由盈轉虧。
該年度前三季度，公司業績雖然大幅下滑達66.18%，但歸母凈利潤仍然盈利3.13億元，為何全年業績突然爆雷？
業績預告中，公司解釋稱，2020年以來，全資子公司通化谷紅產品谷紅注射液，控股子公司吉林天成產品復方曲肽注射液、復方腦肽節苷脂注射液陸續調出各省級醫保目錄，且仍在部分省份重點監控目錄中，市場競爭激烈、市場開發程度不如預期，對業績產生持續不利影響。
基于目前的經營狀況以及對未來經營情況的分析預測，公司管理層初步判斷通化谷紅、吉林天成出現商譽減值跡象，擬對兩家公司計提商譽減值合計約7億元-10億元。
步長制藥的商號，取自公司創始人趙步長的名字。1942年，趙步長出生在終南山腳下一戶貧苦農家。16歲高中畢業后，保送進入西安醫學院（現西安交通大學醫學院）學醫。在他的影響之下，他的大兒子和小女兒均學醫，形成了中醫家族。
趙步長在中醫領域的出圈，是在一場海外的學術研討會上。1992年，在新加坡，趙步長、趙濤父子，對一名因腦血栓后遺癥癱瘓6年的女士施用“藥氣針”，只用了短短20多分鐘，這名患者居然奇跡般地站了起來。一時間，趙氏父子被奉為“神醫”。
真正讓趙氏父子投身醫藥產業的，是一款以蚯蚓為主要蟲類藥引、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的中成藥腦心通。
1993年，步長制藥正式成立，腦心通作為首款獨家專利藥產品推向市場，奠定了公司在中成藥行業的基礎。
此后，公司通過自身開發和外部收購，產品覆蓋心腦血管、婦科、糖尿病、惡性腫瘤、消化系統和呼吸系統等大病種治療領域，進一步鞏固了自身在中成藥領域的龍頭地位。
僅在心腦血管用藥領域，公司就掌握了腦心通膠囊、穩心顆粒、丹紅注射液、谷紅注射液四個知名獨家品種。2021年，上述4種藥物，對公司的收入貢獻近70億元。
對外收購快速增厚了公司業績，同時也背負了沉重的商譽，風險如影隨行。
2013年-2015年，公司累計出資27.48億元，拿下通化谷紅100%股權；2012年和2015年，合計出資35.97億元，收購吉林天成95%股權。僅這兩筆收購，就合計確認商譽近50億元。
2022年，公司商譽爆雷，對通化谷紅和吉林天成合計計提商譽減值29.43億元，直接導致該年度，公司歸母凈利潤巨虧15.30億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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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銷售費用疑云
步長制藥的發展過程中，不僅充斥著“神醫”、“神藥”的神話，更有揮之不去的“帶金銷售”的質疑。
2019年-2023年的5年間，公司合計支出銷售費用386.07億元，同期，公司營業收入合計742.3億元，銷售費用率高達52.01%，遠高于A股醫藥板塊的平均水平。
在步長制藥高額的銷售費用中，超過9成均為用于市場、學術推廣費及咨詢費等，這其中的“水”就很深了，這些錢最終流向何方，外界很難看清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步長制藥作為醫藥龍頭企業，每年的銷售費用花費數十億元，但其核心服務商，大多不是實力很強勁的大公司。
2023年，其第一大銷售服務商為海南椰云眾包科技有限公司，交易費用高達4.49億元。該公司成立于2021年4月，注冊資本1000萬元，其自行披露的社保參保人數才10人。
第二大服務商寶雞新安睿企業管理有限公司，是一家個人獨資企業，2020年9月成立，社保參保8人，全年與步長制藥產生市場推廣費、市場調研費2.94億元。
第三大服務商山西字節數字科技有限公司，全年產生市場推廣費、學術交流費合計7689.41萬元。該公司注冊資本210萬元，2023年3月才成立。
從公開披露的信息來看，2021年-2023年，步長制藥的前十大銷售服務商，有較為明顯的變化。對此，公司解釋稱，一方面是為增加推廣渠道的多樣性及廣泛性，對行業內推廣商進行挑選，優勝劣汰；另一方面是國家為支持小微企業發展，推出各項優惠紅利政策，公司選擇這部分推廣服務商相應可以享受價格優惠。
能想象嗎？作為醫藥公司的步長制藥，其主要銷售服務商中，居然有一家酒水提供商，穩居前列。
2013年，貴州名帥酒業銷售有限公司成立，就成為了步長制藥穩定的酒水供應商。持有該公司97.50%股權的第一大股東王秀珍，正是步長制藥實際控制人、董事長趙濤的岳母。
2022年和2023年，步長制藥向貴州國帥分別產生商品采購金額2018.10萬元和2632.67萬元。2023年，寧波國帥酒業銷售有限公司進入步長制藥的酒水采購商名單，全年產生交易1081.23萬元。該公司由趙濤實際控制。
